船工們吃得非常簡單
船工生活
正在劃船
合力駕船
川江是指從四川省宜賓市至湖北省宜昌市之間的長江上游河段,因大部分流經四川盆地,故名。重慶以下660千米稱下川江。下川江穿過著名的三峽,兩岸山巒夾峙,水流湍急。為了物盡其用、貨暢其流,川江人在危峽和險灘之間開拓出一條條航道,通過這一條條航道。在這條黃金水道上曾有一群我們不得不說的人——川江船工。
重慶 川江上最大的碼頭
長江流域各地船只匯聚于此。
川江上往來的貨物頻繁,船只的種類也是五花八門。重慶作為西南舟航的樞紐,川江上最大的碼頭,來自長江流域各地的船只,在這里停靠的種類尤其繁多。
1892年重慶海關稅務司郝博遜,曾對當時停靠的民船種類作了如下統計,來自湖南的船有辰州麻秧子,辰邊子,釣鉤子,燒拐子,烏江子;來自宜昌的有辰駁子,南板麻雀尾,白板麻雀尾;來自云貴的有牯牛船,秋子船,沖鹽棒,柳葉幫;來自瀘州的有鍋鏟頭,毛魚秋,冬瓜船等等,當時的各式船只品種繁多可見一斑。
駕長、橈工、號工船工分工不同待遇也不同
川江上的木船,根據其大小有船工數十人到數人不等。通常船老板就是船的主人,小老板們常常也要勞動。在他的下面有駕長、橈手、號工及燒火之分。他們各施其責,并享有不同的待遇。
“駕長”在船工中地位最高,大型船上通常有前、后兩個駕長,前駕長負責探水路,操縱前梢,調整方向。后駕長把舵和掌握風帆,為全船生產的指揮者和技術指導。
“二篙”為前駕長之助手,在下行時協助扳梢,上行時協助收掏和么樁子(將繩纏在樁上)等。
“提拖”(爬梁架)為后駕的助手,協助收放纖繩、幫舵等。
“三橈”除下水推橈,協助前駕長扳梢外,還在上水時拉纖,負責解開巖石、樹木對纖滕的掛扯,與船上傳話對答。
“頭纖”在船上行時拉頭纖,選擇纖路,指揮纖滕的長短,高低及收放,決定行走速度。船靠岸時負責系頭纜,立桅,倒桅,提蓬升,降帆等。其拉纖姿勢采用不同于他人的“三掉身”即側著身子拉,一方面要朝前看,引著大家前行。同時還需注意船的行進狀況和關照,監督后面的纖夫們。
“橈工”即普通船工,下水推橈,上水時上岸拉纖。此外還有洗船、立桅、倒桅、裝舵、出舵等一系列體力活。
“號工”在船上重要而特殊,其地位僅次于“駕長”職責為領喊號子,協同船工勞作‘鼓舞勞動情緒,調節快慢速度,間或也推橈拉纖。
“雜工”負責煮飯,買菜,保管物資,看艙刮潮,協助撥纖,撐桅落桅等。
無論那一種勞動都有自己頗具行業特色的術語,船工也不例外,除協助勞作的號子外,他們還有一套操作術語。
白天拉船 黑了劃拳 艱辛而單調的船工生活
船工們的生活是艱辛而單調的,正如他們自已總結的那樣,“白天拉船,黑了劃拳”,除船戶外沒有妻子兒女在身邊。實際上,不少船工是有家的,且拉船的目的正是為了養家活口。船工家屬的那份期盼和牽掛,在明代文人楊慎的(竹枝詞)中表露無遺:“上峽舟行風浪多,送郎行去為郎歌。白鹽紅綢多多載,危石高灘穩穩過。”
船工們吃得十分簡單,大號的鐵鍋、甄子、木水桶、酒缸、米柜、澄水缸(將渾濁的河水澄清)、倒撲壇(盛咸菜用)還有大大的菜背蔸。他們多在出發之前就準備好航程中必需的主要食物,僅在停靠碼頭時作臨時的補充。有時他們也會割上幾斤肉,或上岸打打牙祭,而毛煙、水煙和酒則是船工們中途歇梢和飯桌上必不可少的享受品。通常船運貨物,裝艙完后,老板要割肉、買公雞在船頭上祭神保平安。祭后以酒肉招待船工。抵港御貨后又要招待一次酒肉稱為“空艙肉”。
船工們穿得簡單,一般可分為勞動和閑暇時的生活穿戴,夏季在拉船時,為了節省也為了方便,多光頭赤著上身,在人跡罕至的河谷拉纖甚至赤身裸體。而在頂著烈日或是迎著風霜劃船時,為保護自己則常需要穿戴齊全。當船工們上碼頭逛街時,卻是穿戴整齊,腳登布做的圓口鞋、麻窩子,或在“汗溻”的外面罩上了長衫子(蘭、黑色的土布長衣)或穿著對襟子、褂子、頭裹著白色的頭帕。
船工們玩得也簡單,勞動時他們喊號子,或仰天長嘯抒發激情,或打情罵俏逗笑兩岸的洗衣婦。逛碼頭時他們左顧右盼,品嘗著心目中的美食,并對身旁的一切評頭論足。于是在第二天的號子中又增添了新的內容。
木船運貨所得的運費稱為“水腳”,拿到工錢的日子總是令人分外高興。船工們可以在茶館里斯文地品茶、聽戲、聽評書或談天說地,也可以在酒店喝酒劃拳,稱兄道弟或借著酒勁臉紅脖粗地罵娘,一吐郁積不平之氣。
而今時過境遷,過去川江上來來往往的白帆大木船已被機動船、大輪船代替,船工的號子也人去聲匿,再也難見昔日的白帆、號子景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