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自覺間2015年元旦已經如約而至,今天的天氣還好,就連冬天本應該有的凜冽寒風到現在卻還是蹤跡全無,晴朗的讓人覺得這是好像跟生活在春天一樣。這樣美好的時光是經不起浪費的,況且我也沒有虛度光陰的習慣。前幾天父親打電話說奶奶從姑姑家回來了,于是決定攜妻子去看望奶奶。奶奶今年已經九十歲高齡,卻依然精神矍鑠,或許是老年人都有一份安土重遷的思想,或許是冬天的蕭條讓老人感覺人到晚年的凄涼,也或許是她想讓自己已年逾花甲的兒子不再孤單,想陪兒子度過這樣一個蕭瑟的季節吧。所以她選擇了在這個冬季——回家。我想這也許是所有老年人的一個心愿吧。
其實還好,我離家不算太遠,回家是不必跋山涉水的,更不需要花很長時間去準備。一路上我跟妻子說起了奶奶的往事,她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出生在舊社會時一個貧窮的農村家庭,不到二十歲就已經嫁給了爺爺,可惜的是在人生最好的時光,在他們有了第三個孩子——我的父親——不久,爺爺便去世了。中年喪夫,讓這樣一個平凡而不幸的小腳女人攤上了,但是為了孩子,為了生之堅強,奶奶還是熬過來了,如今已是兒孫滿堂。小時候每當我仰著稚嫩的臉問起奶奶年輕時往事的時候,她總是含著淚水不愿提起,說那些都已經過去了,何必再提起讓自己傷心,我們一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過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因為母親常年疾病纏身,從記事以來我都是跟著奶奶生活。記得上學時候,每次回家總能吃上熱氣騰騰的飯菜,而且每次所做的飯菜都是自己喜歡吃的,奶奶看著我開心的吃,她總會露出幸福的微笑。清楚地記得2003年我讀高中的時候,要到離家四五十里的縣城去讀書,每兩周才能回家一次,那時候家里很窮,每頓飯才花上八九毛錢,要是在學校能吃上一頓熱氣騰騰的炒菜或者是買幾個剛出籠的熱包子,那是我最大的向往和希望。
每到周日下午離家去學校的時候,奶奶總會變戲法似的給我拿出她用瓶子腌制的的羅卜干、凍菜、豆腐等,尤其是腌的豆腐,伴隨著我度過了四年的高中歲月,直到2008年我讀大學的時候,依然有它的陪伴。在高中和大學時候我都遇到了生命中最為珍貴的朋友,或許說兄弟更貼切一些,但是有種強烈的自卑感在作怪,我總不愿在他們面前提起自己的艱難。每當別人問自己的時候,總會告訴別人自己不想吃學校里面的菜,想吃奶奶給自己做的家鄉的菜。雖然已經過去六七年了,但這些記憶卻都深深的刻在了腦海里,我想那段歲月這輩子深深地鐫刻在我腦海里,永遠揮之不去。
時至今日,總想再吃到那些記憶中的美味佳肴,只可惜奶奶年歲已高,前年做飯的時候不是忘記放鹽就是把鹽放多了,現在每次回家都是爸爸做飯,奶奶勉強能夠照顧自己的生活。其實,我多想回到家里能夠再次看到奶奶忙碌身影,只可惜這只能是一種向往,一種渴望,因為我知道,在奶奶這個年歲,能健健康康的活著就是一種福氣,更別說讓她在為自己做上一頓飯菜了。她為子孫操勞了一生,也該安享晚年了。
現在大學畢業已經四五年了,家鄉也已經成了我魂牽夢繞的地方,過往的歲月也成了我日日夜夜的思念。多少次懷念童年的悠悠歲月,多少次想起奶奶為自己所做的美味飯菜。剛畢業時候我曾嘗試著去做腌蘿卜,曾在寒冬里切菜凍菜,也曾把豆腐裝在瓶子里去腌制,只可惜每次做的都是那么失敗,總找不到從前的感覺。每次回家跟奶奶提起這些的時候,她慈祥的面容上總會顯示出和藹而幸福的微笑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那時候家里窮,有口飯吃就不錯了。不像你們現在,哪一頓不炒菜,就喊著吃不下去,如果讓你回到那個年代,照樣吃啥飯都是香的。”
是啊,如果回到那個年代,吃什么飯都是香的。其實,我懂!我也能夠讀得懂奶奶的心思,能讓兒孫開心幸福,健康快樂的成長是她老人家這輩子最大的心愿。我想,這次我和妻子回到家里,依然能夠看到老人那慈祥而幸福的微笑!
王富海,男,筆名海風 散文《我的天那邊》獲得全國三支一扶征文大賽一等獎,并且發于河南省一級期刊《人才資源開發》,2014年獲得“文明睢陽杯”征文大賽三等獎。詩歌散見《四季風》、《唐河文學》《梁園風雅》《安溪報》》等雜志。